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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(節選)
風又吹來了,帶著遠處村莊的炊煙味。我望著眼前的田地,想起小時候和父親一起插秧的情景。那時的我還沒水田高,父親就把我放在田埂上,讓我遞秧苗。我總是調皮,把秧苗扔得滿地都是,父親也不生氣,只是笑著說:“慢慢來,別著急?!比缓笞约簭澭蜒砻鐡炱饋恚豢靡豢貌暹M田里。陽光灑在水田里,映出他的影子,和秧苗一起,在水里輕輕晃動。那時的我覺得,父親就是這片田的守護神,有他在,就什么都不怕。
“該回家吃飯了?!备赣H站起身,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。我也跟著站起來,幫他拿起鋤頭。走在田埂上,父親的腳步慢了許多,我故意放慢腳步,跟在他身后。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,重疊在一起,像小時候他牽著我的手,從未分開過。
回到家,母親已經做好了飯,都是我愛吃的菜。吃飯的時候,父親不停地給我夾菜。“多吃點,在城里肯定沒這么香的菜?!蔽尹c了點頭,心里卻有些發酸。其實,我不是喜歡吃這里的菜,而是喜歡和父母在一起的感覺。小時候,總盼著長大,盼著離開家,去外面的世界闖蕩。可真的離開了,才發現最牽掛的,還是家里的父母,還是這片養育我的土地。
吃完飯,我幫母親收拾碗筷,父親坐在院子里抽煙,望著遠處的田地。我走過去,坐在他身邊。“爸,以后別種這么多地了,太累了。”他搖了搖頭?!皼]事,我還能動。再說,這些莊稼就像我的孩子一樣,看著它們長大,心里踏實。”我沉默了,不知道該說些什么?;蛟S,對于父親來說,這片田地不僅是希望,更是他一輩子的牽掛。
夜色漸濃,村莊里靜悄悄的,只有偶爾傳來的狗叫聲。我躺在床上,聽著隔壁房間父親的咳嗽聲,心里不是滋味。小時候,我總覺得父親是無所不能的,能解決所有的問題??涩F在發現,父親也會老,也會生病,也需要有人照顧。原來,成長就是一個不斷發現父母平凡的過程,也是一個學會珍惜他們的過程。
第二天一早,我要回城里了。車子開動的時候,我看見父親和母親依舊站在地坪里,揮著手,身影越來越小,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里。無論走多遠,無論在外面經歷多少風雨,都會帶著希望,勇敢地走下去。我知道,總有一片田地,總有父母,在等我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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